掮客
从2015年8月到2016年8月,“土地掮客”解洪玲的收入达到600万。解洪玲说,“这些收入包含流转的3块山的林地,几块水田、草皮等。”经过8年的积淀,众多村支书、乡长、林业局等部门的工作人员成了他的“线人”,随时提供大量的一手信息。这些信息源源不断地传到他手里,再通过他分散给各个买家,利润就这样产生了。
解洪玲说,经纪人带客户去看地后签约率不足10%,也就是说,带100个客户看地,只有不到10个人能够最终签约。而带客户看地之前,这些地经纪人都要先去跑一趟。考虑到前期看地成本,目前解洪玲的接单范围控制在以南昌为中心的100公里辐射圆内。
仅从顶层政策文件看,谢洪玲想促成的事,早在2012年就被国务院明确鼓励过。2012年的春节刚过,国务院出台《国务院关于印发全国现代农业发展规划(2011—2015年)的通知》,提出发展多种形式的适度规模经营,完善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市场,鼓励发展多种形式的规模化、专业化生产经营。事实上,更早之前,在一些地方已经有农民开始自发进行土地流转。
政策为解洪玲带来了机遇。不过,随着政策的推动,谢洪玲逐渐感受到“掮客”江湖的压力。他发现,越来越多的当地人加入到土地掮客的行业中。
几乎就在这个时候,毕业于四川林业大学的童自修,在成都和另两个朋友成立一家公司,并逐步投入到土地流转行业。科班出身的童自修发挥了自身优势。“我很多同学在当地林业系统,林业厅、各个林业局工作,通过他们可以得到很多地源信息。”童自修说,得到信息后,经纪人再去实地调查,发布出租信息。这一点相当重要,因为当地经纪人信奉“地源带来客源”,即当经纪人拥有足够多的优质土地时,客源会主动找上门。
童自修的信息源包括当地司机、村长、种植大户、农资生意人等消息灵通人士,他和同事共12人连接着100多个信息源。他收取客户的交易佣金为7000元左右,完成交易后,这些信息源会得到佣金10%左右的提成。
在流转过程中,除了土地用途需符合规定之外,童自修没有感到太多地方政府的限制。比如,最大的限制可能是一些土地不能做养殖,只能发展种植业;政府鼓励发展果树种植时,会出台措施限制林木砍伐等;从事休闲观光的公司,有些土地被限制建设厂房等。
除了以公司形式聚集的经纪人,农村土地流转中存在单干的经纪人。童自修了解到的单干经纪人中,大都是本职工作之外做兼职,据他分析,当地土地流转市场处于初期阶段,个人做经纪人很难养活自己,只能做兼职。
尽管如此,“土地掮客”们也感觉到竞争压力越来越大。这种压力主要体现在互联网上。目前,除了土流网、聚土网、地合网、来买地网等一批专门从事土地交易的平台,58同城、赶集网等也涉及到了土地流转业务。有的网站会进行恶性竞争。比如会在对方网站上看到土地信息后,找到当地村,通过手段将委托权夺走。
江湖
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。
夏创武的经历带有浓重的江湖气息,但他首先带来的是一种“江湖仁义”。他是湖南益阳人,在北京做了20年装修后,2015年6月开始从事土地流转行业,前半年几乎没有完成一单交易。
2016年4月份,一家军工产品的公司老总来到夏创武办公室,将一张10万元钱的支票放到桌子上。对方称这是定金,让夏创武帮忙找地,直至找到为止。事实上,夏创武曾带这位孔姓老总看过多块地,他曾舍弃即将到手的15万佣金,指出地块存在的问题,从而赢得了对方的信任。
10多天后,夏创武不负所望,为对方找到了一块地。7万多的佣金加上此前的10万支票,对首次完成订单的他来说是一个激励。由此,他打开了土地流转的大门。
与其他省份不同的是,北京能流转的耕地很少,加上价格偏贵,经纪人大都从事建设用地的流转业务。夏创武的公司在大兴,覆盖面囊括到顺义、密云,也主要做建设用地。一般来说,单价每亩每年工业用地100万-300多万,集体工业用地50万-70万左右,农业用地1800元-2500元。按面积来算,北京山地比较多;按数量来算,工业用地较多。
15小时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