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BD地区密布着几十层高的写字楼和豪华宾馆。在CBD的中心一带,呼家楼地铁站到东大桥地铁站之间,由朝外大街、东三环北路和朝阳北路围出一块低矮的三角地,由平房和窄巷构成的城中村,一些老房房龄超过六十年。
“幸存”下来的老房子,被几百米外的高楼大厦围成一座“孤岛”。北二环的笑祖塔院,十里河附近的饮马井村和白墙子村等,都在复制着化石营村的孤单身影。
操着地道北京口音的老人们说这里是北京的旧城,废品店老板说这里是个破烂市场,外地来的三轮车师傅管这叫“城中村”。贫穷、脏乱、治理无序和拆迁困难,是“村里人”讨论最多的话题。
住在村里的都是穷人
下午,无事可做的男女老少穿着背心和拖鞋,在巷子里闲逛闲聊,杂货店店主和饭馆的老板娘斜坐在阴暗破旧的店铺边,拿着扇子睡着了。水果摊和生肉摊主光着膀子,漫不经心地赶着嗡嗡叫的苍蝇。巷子各处歪歪斜斜地停着等待傍晚出去拉活儿的三轮车。脏臭的公厕里流出污水,女人们正在排队。
向军南里三巷和关东店的交接处,是老理发师给旧城男居民“推光头”的地点。他每天搬着一个小椅子来到此处,把一块围布搭在椅背上,理发店就算开张了。头发浓密的小伙子跑过来坐在椅子上,也不说话。三四分钟的工夫,就剃成了光头,费用为4元。老理发师只剃光头,不做发型,但每个小时都有顾客光临。他的朋友说:“这里男的有几个上理发店剃头的?太贵了!住在村里的都是穷人。”
与四环外城中村的情况不同,在这座位于三环内城中心的“孤岛”里,几乎看不见“房屋出租”的广告,即便有贴在村子围墙上的,也是附近楼房的出租广告。一位姓王的老人说,最近来村里找房住的人不多,村里那些阴暗破旧的小平房里已经被外地来的穷人占满了,几平方米一间的小黑屋,一个月只要一二百块钱。村里的小吃店,最贵的盖饭也只要四五块钱。“在这儿住,随便捡捡破烂,就活下来了。”
“不瞒你说,我这孙子三十岁了,还没有工作呢,没钱出去租房子,还跟我挤在一起,不然我可以租你。本地人很少像他这样的了。”老人说,有钱的都去城里买房租房了。就剩下我们这些老人守着老房。
记者跟着老人到她的平房,她的孙子正躺在外间小床上睡觉。虽然是白天,屋里不开灯也黑漆漆的。“不透光。”老人说,“都被旁边这栋楼挡住了。”她指的是紧挨着巷子矗立的“北京外企”大厦。
三条北漂的“生意带”
向军南里三巷的石路上,每走几步就可以看到一张用油漆写在木板上的“高价回收废品”牌子,斜靠在路边平房的门外,门有的关着,有的虽然开着里面也漆黑一片。个别牌子会特意标注上:“屋里有人”。二三百米的小巷子里,挤满了十几家小型废品收购店,每家店里空间十分窄小,不过二三十平方米大小,堆满了从钢铁到塑料瓶在内的各式废品,废品堆里塞着一张小床。
一家废品店的老板介绍说,这一带收废品的店主大多是河南和山东过来的,租一栋小平房需要五六百块钱,“连吃住带仓库都一起了”。收废品和拾荒同时进行,他现在每个月能赚五千多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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