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希腊阿波罗神庙曾镌刻着一道神谕:「认识你自己」。生而为人,在做一件事情时,不妨问问自己:我是谁,我为什么要做这件事?
1991 年,我和王功权、潘石屹等六个伙伴,创办了一个叫「农高投」的企业。那时,我们平均年龄 24.6 岁,跟现在 90 后的年纪差不多。等到 1992 年,公司创办一周年的时候,我们开了整整一天的会,就为了解决一个问题:「为什么是我们几个一起创业,而不是别人」。这是我们必须要回答的问题,因为我们当时完全可以选择不创业,我们有稳定工作,有可以糊口的工资。
这成为我们当时面临的最迫切的挑战:我们是谁?我们为什么要聚集在一起?我们为什么要结合成一个特殊的企业群体?我们该如何讲述自己?
我们六个人为了回答这个问题,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叫《披荆斩棘,共赴未来》,副标题是「知识分子的报国道路」。后来,我们得出结论:我们一起创业,不是为了生计,而是为了信仰,为了国家的未来。现在看来这个话题有点宏大,国家哪儿需要我们报答,只是我们自己一厢情愿地研究这件事。
在写《披荆斩棘,共赴未来》时,王功权特别讲了一句话,我记不清具体内容,大致的意思就是:我们做这件事对得起自己、养得活自己、对得起父母。也要对得起社会,对得起员工。这是我们对自己的信仰做的具体的阐释。
1993 年,我们投资了万通。到公司快上市的时候,我们又一次回答了这个问题。别人老是问,你们为什么要办这个公司?作为二十多岁的年轻人,我们也说不清楚。
当时社会比较混乱,我们就说这叫「守正出奇」,我们就是老老实实做事,绝不干坏事。所谓守正是 70% 的事能不变通,尽量不变通,少数事偶尔变通。有个成语是歧路亡羊,就是你每件事拐 15 度变通,你发现做了 20件事、50 件事后又转回来,跟你原来的目标又完全相反,结果南辕北辙。所以我们不变通,变通后等于放弃了自己的原则。
所谓「不干坏事」,其中最重要的原则就是「人在,阵地在」,一不移民,二不转移资产,三不偷税漏税,四不行贿干部。